第611章 楚暮殤，抱住我

兩天後，蘇小染臉上的傷痕淡去了許多。

望著桌子上的骨灰盒和玉笛，蘇小染不覺間想起了那個夜晚，她本要去往靈山寺，路上卻遇見了楚寧，她以為斷笛不會再有了，卻不想他又回去找了，還重新覆原了它。

翩翩公子，溫潤如玉，她笑了，問身旁男人，“他可有給我留過書信？”

“留了！”楚暮殤遞給她一頁信紙。

蘇小染眉眼微顫，伸手接過，看見信紙寫滿了熟悉的字跡，“我知道我這種人必定是要下地獄的，可我仍然希望去往天堂，因為我知道我若入了地獄，百年後便等不到你了，小染，請將我的骨灰揚向西方吧！至少給我一個希望。——楚蒙親筆”

“楚暮殤，抱住我！”

男人伸出手，蘇小染倒在了他的懷裏，她將信紙放在燭火之上，楚寧的臉消散在光明之中，她無力得厲害。

西方乃為極樂。

何為原諒，不過在一念之間，楚寧走了，她的仇報了，舊的一頁翻了過去，新的一頁又重新書寫。

一步一步踏上清風臺，將楚寧送與西風，蘇小染終於如了他的願望。

看著雪花飄落，蘇小染的神情靜謐而柔和，楚暮殤從後面抱住她，埋在她的肩頭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。

他一直對楚又軒恨的牙癢癢，他恨他三番五次作祟，害他與她窮途末路數次，可如今他好不容易做了一次好事，楚暮殤卻又怎麽也恨不起來了。

生在天家，便是一身束縛，權利之上，沒有一顆心會純潔。

楚寧，這一次，我不再與你計較。

舊的故事已經結束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。

……

莫家終於來了人，只是莫九月想著蘇小染還沒有醒，便一直不肯離開。

這次知曉蘇小染醒來的消息後，莫九月比楚暮殤還激動，竟連傘都不打，就冒著大雪跑來，莫七一直跟在後面追，到了未央宮後，兩個人都成了雪人。

“蘇小染！”莫九月激動的沖進了殿裏，看見蘇小染正在學吹笛！

她跑過去，一把抱住她，在蘇小染一臉懵逼的表情下哭了，“你終於醒了，嚇死我了，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了呢……”

聽著莫九月這番煽情的話，蘇小染的好心情硬生生給染得悲傷了，推開她，她皺緊了眉頭，“女女授受不親，不準抱我！”說罷，還彈了彈身上被她染上的雪，很是嫌棄。

莫九月臉上的淚凝固了，就連冒著熱霧的呼吸都沒了。

蘇小染把玩著玉笛，又吹起魔音來，見此，殿內的宮女捂住了耳朵。

不是她們說，別人吹笛是欣賞，蘇小染吹笛只能是退避三舍，真的……太難聽了！

可偏偏蘇小染又沒有自知之明，吹的那叫一個興起。

莫九月在聽見她吹的笛音後，也是十分的聽不下去，本來激動的心都給她吹沒了，想去攔她，可人家直接吹著笛子離開了她的視線。

莫九月跟了出去，看見蘇小染站在殿外屋檐下，那人踏著風雪而來，明明離得很遠，卻片刻便到了眼前。

“怎麽樣，我吹的笛聲好不好聽？”蘇小染高興的炫耀。

“的確好聽，我在甘泉宮，便是一路聽著過來的。”楚暮殤輕輕將她擁入懷中，那一笑，如春曉之花，鏡中之月。

終究是不可及，不可及。

莫九月不知何時暗了雙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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